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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飞(1 / 1)

明湛是个很有运气的人。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在茶肆饭馆儿还没就世子殿下是祥还是不祥的问题讨论出个一二三之际,在他与凤明澜剑拔弩张之际,阮鸿飞却是分别给二人送了一封信。

依旧是狂狷优美的字迹:明日交人。

然后,被阮鸿飞绑架却没派上用场、白吃了个把月白饭的老臣被他一个个放了出来。这阮鸿飞也是一肚子坏水儿,这些个大臣,能随驾的都是在御前有些脸面,哪个不是养尊处优惯了的。

他硬是将人丢到荒山野岭,穷乡僻壤的地界儿。

所以,近来帝都新流行的一件事儿,出去捡人。

尤其是郊外荒僻地方,大家没事儿就出去寻摸,说不定就寻摸到个落难的大官人,借个驴车把大官人送回城,能得好大一笔车马费呢。

连续七天,都是同样的“明日交人”,阮鸿飞真是有信用,将绑架的七个大臣一水儿放了出来。

并且,他们如同一窝儿老喜鹊,接连带来了春天的消息:皇上、王爷身体康健,精神头儿也很不错,回来后再做个二十年皇帝是没问题的。差点儿没把凤明澜给愁死。

明湛却挺高兴,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解脱了,终于不必再日日早朝受罪了。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现在又有了兴头儿,天天缠着魏宁要亲热。

魏宁是个斯文人,皱眉制住明湛的手脚,“青天白日呢,一肚子男盗女娼,丢不丢人?”

“你那天可答应让我的。”明湛委屈死了,自己给他上的时候怎么就不说青天白日了,那会儿阿宁也不这样推托,不过既然想占便宜,明湛还是耐着性子,“那一会儿你可别逃跑。”

“明湛,你想做皇帝么?”魏宁侧脸看他,认真的问。

“不想。”明湛答的异常干脆。

“为什么?”魏宁叹道,“当年,皇上和你父王为了皇位杀红了眼……”

“呐,现在报应不是来了么?”明湛搂着魏宁的脖子亲他的嘴角,笑眯眯地,“我不是跟你说过么,一生一世一双人,难道你以为我是骗你的?等救出他们,你就跟我回云南,反正我又没娶正妃,阮氏和公主都是政治上的联姻,我不亏待她们就是了。咱们在云南多好,虽说不比帝都繁华,不过那里风景好,公务也不忙,我小半天就能处理完。等把那老东西救出来,他且得再做二十年王位呢,我且有的闲,咱们还能去旅行,看看云南的风光。等以后皇伯父的孙子大了,我过继一个,连公务都有人接手了,我们俩个,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多好。”

魏宁没说话,只是望着明湛,神色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

明湛继续畅想自己与情人的美好生活,“做皇帝有什么好的,成天累死累活不说,做得好,是应该的,倘有半点儿不好,难免要挂个昏君的名声,给后世无数人说了又说。一张宝座,多少人流血多少人流泪,就是皇伯父与父王,有今日之劫,便是由往日之因而起。就是阮鸿飞,倘他真是先帝的骨血,也不白恨这一场,偏生不是,他先时不过是给人利用的一颗棋子,编出他这离奇的身世,设计这等毒辣计谋,不过是为了拉废太子下马而已。不知谁将这绝世才子逼到绝路,既逼至绝路,偏生阮鸿飞还没死,他不报仇谁报仇呢。是个人,就会报仇。”明湛一点儿都不怪阮鸿飞报仇。

“便是阮侯,这等心机,如今若告诉他阮鸿飞就是他的骨血,你说他能信么?他敢信么?”明湛叹口气,“皇伯父四子,转眼就死了三个……便是铁石心肠,也不知要如何伤感呢。所以我说,我不想做皇帝,那个位子,至尊也至险。一旦坐上去,不知多少人盘算你,琢磨你,想出门逛个街都不得自由,放个屁都有人管,更别说咱们的事儿了。阿宁,做皇帝,定有人盯着我的屁股叫我生孩子,我做不得主的事儿太多。到云贵,地方虽小,这些事我却都能做得主。”

魏宁笑,“我也只是一说。”

明湛叹口气,又发愁,“只是我与明澜不合,倘以后明澜为帝,这帝都是不好再来的了。”

魏宁道,“难不成你还怕他不成?”

“我怎会怕他,只是觉着兴许冥冥中自有命数。”明湛算认是个心细之人,只是,世间亦有他算计不到之处,他道,“四皇子去山上,我知他是想避一避明澜锋头以图将来的,我还派了人去山上保护他,谁晓得没死在人祸上,倒叫天灾要了命。”四皇子心机城府是四位皇子中最深的,明湛一直觉着,战斗到最后的应该就是四皇子了,结果这位四皇子实在歹命,避到山上去,自己也做好防护措施,明湛又给他派了一重保护,结果,一场地动要了命。不得不说,这人实在是没有皇帝命呐。

魏宁听明湛这话觉着好笑,不禁道,“倘我是你,真宁可以后这江山落在明澜手里,也不能希冀四皇子上位,他可不是吃素的。”

“四皇子虽不是吃素的,瞧着比明澜强,哪怕难对付些,只要对百姓好就成。”这个年代的平民百姓过的实在太苦,明湛心中自有一种悲天悯人之气。

魏宁一愣,明湛正嘟囔,“说这个也没用,四皇子没这个命啊。”

明湛与魏宁道,“是啊,还是赶紧把皇伯父和父王救出来,以后这些事自有他们烦心。”

魏宁道,“说得容易,唉。”他也叹起气来。

“我觉着,皇伯父与父王肯定活着呢。”明湛悄声道,“这次阮鸿飞要引我去,不见得是想把皇伯父和父王怎么着,如今皇伯父得力的皇子都死了,只剩一个没什么大用的明澜。明义也被我赐死了,明礼才干当不起世子之位,明廉虽有自知知明,这是明廉的优点,可明廉倘能出头,早便出头儿了。不是我自夸,倘我一去,父王想找一个似我这样的人也难了。如此,皇室镇南王府皆失继承人,阮鸿飞何必要杀了皇伯父与父王,只这一痛,就能叫他们痛彻心扉了。他们年纪又大了,哪怕再生出继承人,待继承人长大也得二十年以后了。介时,阮鸿飞再杀一次,倘他再得手,足够皇伯父与父王痛到死的。如此,怎不能说大仇得报呢。”

明湛道,“阿宁,倘我有个万一,你可不能变心呐。”

魏宁挑眉,“怎么,还叫我替你守节不成?”

明湛鼓鼓嘴巴,道,“你年纪比我大,要是以后你走在我前头,我是再不会对别人动心的。一个人,就一颗心,能动几回?”

魏宁斜他一眼,道,“好端端的,说这丧气话!睡吧!”

“阿宁,你可得记着。不然,做鬼都不放过你!”

魏宁瞥他,“不知道的听你这话,不觉你是我情人,倒得说你是我仇人呢。”

“什么情人仇人的,咱们及时行乐才好。”一双小肉手摸上情人的腰,明湛嘿嘿一笑,“别我明儿个嘎嘣去了,岂不亏死了!”

魏宁就想一脚踢死这晦气死胖子。

第二日,明湛对着镜子坐着,让魏宁给他梳头,看镜子里自己颈间有几颗小草莓,明湛摸了摸,得意的回头笑道,“阿宁,看你平日里蛮斯文的么?一脸道德文章,原来都是装的。”明湛是个厚脸皮的,何况性事是双方面的,爱人对自己有需求,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明湛忍不住拿出来笑一笑。

“坐好,看又散了。”魏宁用小玉梳敲一下明湛的头,明湛连忙坐好,自己又叽叽咕咕的笑了一阵子。

魏宁实在头疼,他怎么就  997b84a6.sbs。997b84a6.s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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